青青子衿 呦呦鹿鸣

【楼诚衍生】吃货与煮夫的日常 之 槐花香饼(四)end

#蔺靖——槐花香饼 谷雨(完)

*渣文笔,强行完结

*三哥动态镜头自行脑内。

季白久久没有得到回应,转过来发现洪少秋对着他,笑得有些古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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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少秋支着脑袋看着季白,眯起眼睛闪着算计的精光,露出的几颗牙齿白的有些晃眼。“不错嘛!比我想象中早。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
季白撇了撇嘴,说:“你每次跟着大家一起分析的时候,总是有些心不在焉,特别是他们做嫌疑人侧写的时候。但是每次说到盗猎动物的时候,你都听得很认真。”然而那双眼睛里的光芒,锐利的发凉。

洪少秋忽然换上了一字笑:“我每次会议都很认真啊。”他顺手换了个音乐频道,正在播圣彼得堡乐团的录像。他关了静音,《糖果仙子之舞》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。大概是钢片琴叮叮咚咚的轻柔声音,让两人之间隐隐的针锋相对有了个缓冲。之后的谈话并没有那么难以启齿,反而变得坦诚了起来。“我没有走神,我在很认真的观察你。”

  季白的目光灼灼:“然后呢。我猜我是合格的。”

洪少秋转过头去看着电视里的指挥正一板一眼的带着乐队前进。“季白,你比以前自信。”

钢片琴和木管的声音轻盈的如同舞者的脚尖,在夜色里侵染出一片静谧却热闹的气氛。季白的声音如同暗夜的湖水:“你都明里暗里跟了我这么久,行动力上我绝对过关。下午在枪房的成绩,我想你也应该是满意的。再说,我发现了你,而且我动机端正。这些应该满足你搭档的条件了。”

 

然而下一首曲目却是《西班牙舞曲》,流畅明快的响板和圆号,为柔美的弦乐声部带来了如同探戈般你来我往的交锋,然而那交锋之下是佛朗明哥的热烈共舞,优雅身姿中带着魅惑的挑战。

洪少秋没有掩饰自己的欣赏,点了点头。“好吧,你通过了。现在我跟你说实话,我来云南,跟北斗系统有关系。有信号在干扰北斗。”

季白皱了皱眉,随即点点头:“所以你找我。因为你知道,我爷爷参与北斗运行的监测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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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少秋换了个正襟危坐的姿势:“不仅因为你爷爷。我这一次没有利用你这层关系的意思。您还记不记得,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玩笑话,说如果是你,就让那些保护动物帮你画地图,因为他们都有卫星定位。”

季白在音乐声里,从自己大脑里的各个角落搜寻这句话。可是那么久远,这句话早已模糊了。他有些好笑的摇摇头,大约是自己某个时间点上逼急了不经大脑的牢骚。难道还真有人付诸实施了?

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:当你把所有的可能都剔除,剩下的那个尽管荒诞不经,也只能是唯一的途径。

 

接下来,洪少秋用了两个小时跟季白科普北斗定位系统。从为什么是35颗卫星而不是GPS的24颗,从MOD到六面轨道,从有源定位到无源定位,从地面监测到原子钟自测。季白听得有些头晕,光是北斗跟GPS的对比就已经是一堆术语,洪少秋还加进了俄罗斯和欧盟的那两套。

他说,你让我缓一缓,我有些乱。

 

电视里的音乐一直在响,从圣彼得堡爱乐,变成了中央民族乐团。

 

季白沉吟了一阵子,然后跟洪少秋大致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:

一,北斗系统还不完善,是一边投入使用一边完成建网的;二,北斗系统出于后续建设的考虑,保留了有源定位呼叫功能;三,北斗系统投入使用的资源中,留有部分备用资源用于自体监测运算;四,自体监测运算需要地面监测的大力支持;五,北斗系统的后续组网覆盖,跟现在的监测运算数据有很大干系;六,北斗系统用于自体监测运算的资源跟有源定位运算的资源有关联。

之后他们分析了现在的状况:北斗系统的自体监测运算受到了不明有源定位请求的干扰,这个定位源在云南活动,基本跟滇金丝猴的活动范围吻合。他们再查了一下,主要在海拔3000多米的云贵高原南坡,云南德钦境内的白马雪山东坡和施坝地区,云岭河谷中段的巴美后山森林。

 

洪少秋听着电视机里传出的江南丝竹乐,缓缓的说:“我一直怀疑,滇金丝猴的项圈上安装的发射接收器被人动了手脚,一直在向北斗系统发送有源定位请求,但是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图。”

还是季白后仰着靠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出神。过了一会儿,他忽然坐直了:“师兄,刚刚你说,我们不可能像美国那样在全球建地面监测站,北斗的监测站基本都在境内,所以在境内的定位精度非常高,但在国境边缘地区的地面监测站还要承担模拟外推运算的任务是吗?”

洪少秋微微皱了眉回答:“是这样。”

季白:“北斗系统是目前四大定位系统里,唯一同时拥有有源定位、无源定位和卫星通话功能。”

洪少秋:“是”

季白侧了身子:“按照设计,一个地方需要同时‘看’到四颗卫星才能完成定位,而北斗系统预留了么多功能入口,备用资源又要用来做自身调整,理论上需要更多的备星才能保证正常运转。但是现在我们的星数达不到要求,是边建设边使用,那么备用运算的可用资源就相当紧张。白马东坡和巴美都是高原冷杉和水杉森林,虽然面积不大,但是在森林跟河谷要满足地面同时‘看’到四颗卫星,比在平原地区困难对不对。”

洪少秋觉得似乎抓住了那根线,也来了精神:“也就是说,在这个地方的定位请求会占用更多的卫星资源。这样的请求,在占用有限的运算时间,产生运算冗余,不仅影响北斗系统地面主动呼叫应用的资源,同时还干扰北斗卫星系统的自我校准。后者正是制约北斗系统后续发展的关键数据。“

季白一拍大腿:“根本不需要破坏卫星系统,只要延缓我们自主研发原子钟的时间,就会延缓北斗后续覆盖的时间。更严重一点说,要是卫星轨道数据出了偏差,就什么都白做了。没有自己的卫星定位系统,就是命脉被别人掐着!”

 

音乐节目已经演到了《风华国乐》,一曲二胡的《光明引》带着鼓舞的气息流淌。

洪少秋想,不愧是季老爷子的金孙,直奔主题的功夫挺强,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想的太多,将事情复杂化了。

可是究竟是什么人,能够拿到有源定位请求的信号频段?要知道这种频段都是军方在使用。当初四川大地震,灾区所有的定位和通信都失效,就是救灾部队携带的北斗系统有源接收器,才将灾区的情况传出来。也就是那时候,北斗卫星系统才真正走上世界舞台。

 

季白想了想,建议到:“不如我们还是原计划,先进山进山,以追踪盗猎者为掩护,找到那只项圈。师兄带来的两个人不出警,名义上说是在警局做大后方保障,实际还是要处理找到项圈之后的技术问题。“

洪少秋想想,这样也好:“取到项圈,一定会有人露出马脚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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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划定下来之后,执行就有了方向。三天之后,季白和洪少秋跟着一名护林工和一名观测员进了巴美森林。

护林工是当地僳僳族的老猎人,后来不打猎了,改行做了护林工。他提醒两人小心,森林里虽说没了猎枪,可经常碰上陷阱,最常见就是为了取公鹿的鹿角而留下的钢索,可惜这些钢索也常常无差别的伤了林子里乱跑的猴子。

还算幸运,今年的雨水异常气候偏暖,杉树下的青苔长得好,猴群比往年更早进了发情期,观测员很快就找到了猴群。护林工和观测员一起搭起了帐篷,季白和洪少秋则端着上了麻醉的猎枪,进了林子。

戴着项圈的猴子不难找,难的是不惊动猴群。季白的好枪法派上了用场,这人蹭蹭蹭上了树,居然找了个居高临下的地方,一枪先放倒了警戒的猴子,再一枪放倒了在树下独自享用午餐的猴王。

猴王吱的一声倒了,猴群自然免不了一阵大乱。洪少秋管不了那么多,把工具拿出来,背包一丢就去取项圈。不过为了不伤猴子,他们的麻醉剂量也很小,项圈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取了下来,还少不了要被猴子抓伤。等季白小心翼翼从十几米高的树杈上回到地面,洪少秋不仅挂了彩,背包还被猴王报复性的扔了。虽说这里离他们扎营的地方不远,可也还要走上好一段路才能回来。那个僳僳族的护林工看见他们这样回来,一脸紧绷绷的说小心猴群报复。

洪少秋倒是没太在意,僳僳族老人掏出了自己的伤药递给洪少秋。洪少秋跟季白对看了一眼,跟老人家说:“老人家,我们完成任务了,您可以不用陪着我们了。”

老人点点头。带着观测员去了他们自己的帐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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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变故总是猝不及防。

 

第二天一早,季白发现,老人和观测员都不见了。只留下他们两自己。季白苦笑到:“果然有人露了马脚,只是这也太快了。”

  洪少秋抿着嘴不说话。

  季白倒是看得开:“咱俩只要出了森林就能回去,这两个人都是有记录的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倒是师兄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,能走吗?”

洪少秋的脸黑的像锅底:“MD被人阴了!走!老子就不信了!”

 

事实证明,福无双至祸不单行。猴群果然盯上了两人,一个不小心,指南针被抢走了不说,还被猴群扰乱了方向。两人没了指南针,在林子里转了一整天,洪少秋一脚踩进了抓山猪的大坑里。还好季白留了个心眼,去救人的时候把自己的包留在了树杈藏起来上,才没有被那群恼怒的猴子抢走。或者是因为他的背包里基本上没有什么食物吧,他的背包里都是些救命的药、登山帐篷。洪少秋伤着,为了节省体力先睡下了,季白生了一小堆火守夜。

这个夜晚季白觉得有些难熬。两针破伤风都给洪少秋用了,仅剩的一张防潮垫也在洪少秋身下。季白觉得小腿一抽一抽的疼,这会儿守夜时候卷起裤脚一看才发现,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钢索刮伤,伤口倒是不深,就是创面有些大。

那瓶云南白药拿来给洪少秋止血了,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裤子颜色够深,也够厚,血迹不明显。洪少秋自己也有伤,没发现他腿上的血迹。烟草也能止血,季白把身上剩下的几支烟揉碎了,取出烟草来细细嚼过敷在伤口上,又翻出纱布裹好。他坐在帐篷外算着时间,想着让洪少秋睡吧,反正已经打过卫星电话报告,天亮了,就会有搜索队过来找人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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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之后,天公做美,不仅没下雨还给了大晴天。季白推醒洪少秋,两人轮流漱了口。季白找了块空地,掏出镜子对着阳光等,等到久违的直升机轰鸣声,他开始用镜子给救援队打信号。洪少秋也已经收拾停当,在打包帐篷。两人原地待命,就等搜救队来。

而就在这个时候,在他身后11点的方向,砰的打出一声冷枪,目标竟然是对着自己放在帐篷边的背包。

第一枪没打中,激起的泥土倒是掀得挺高。洪少秋动作极快,一把捞起背包抱在怀里,同时靠着大树冲着弹道的方向大吼:“你TM有种打死我!打死我就没人能破解信号源!”

砰的又是一声枪响,子弹带着灼热的温度擦过洪少秋的左臂,飕的一声飚出血花。季白反应奇快,抽出手抢也不瞄准,对着弹道来路就是一枪,隐约听到一声踩断树枝的声音。

直升机引擎的声音越来越响,两个人都不再能听见枪响,也别说脚步声了。倒是直升机带起的巨大气流,把这周围的鸟雀都惊了。季白一激灵,抱着洪少秋就地一滚。原来站着的地方土星飞溅。

 

季白盯着周围。

洪少秋盯着季白。

 

没等两个人想多,搜救队的人已经拉着绳梯落到了地面,放冷枪的人没能跑远,竟然就是领着他们进山的僳僳族护林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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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两人被救,粗粗一检查,洪少秋的伤口处理的很及时,那一枪冷枪万幸也只是擦过,没真的打中。但是季白身上好几处挫伤,还有脚上的刮伤就都现了形。还没等回到市区,季白就开始低烧。等到了市区医生一检查,伤口有些发炎感染,还好他自己处理的比较及时,总算没被破伤风找上。

洪少秋在医院缝了针处理完伤口,回到警队把项圈丢给了米小冉和肖克。季白已经把僳僳族老人交给了赵寒,就晃晃悠悠回了家。

这次季白的伤虽然不是什么大事,但是架不住疲累、潮湿、昼夜温差,林林总总加起来,也能把人磨得没脾气。加上抓到了人,季白心里一松,人就睡了过去。 

洪少秋回到家的时候,季白睡得天昏地暗,看着他脸上冒出来的胡茬,洪少秋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。当年那个年轻的小师弟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他了。他忽然就想亲手做顿饭等季白醒来。可是翻了翻冰箱,除了鸡蛋啥都没有。

洪少秋想,自己行李箱里,还有一包北京带来的干槐花,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。

 

鸡蛋、面粉、水,调成面糊,放了盐和干槐花,他翻出崭新的小煎锅,抹上油,一勺面糊下去,手腕这么一转,面糊就摊成了一张饼。金黄色的,鸡蛋的香气弥漫开来,夹杂着一丝槐花的甜味。他小心盯着,免得槐花煎糊了会苦。

洪少秋记得,季白还是实习生的时候,从家里带过一盒来,说是季夫人下厨。虽然因为季白的工作不合季夫人的意愿,两人闹得挺僵,但是夫人到底心疼儿子。洪少秋记得,季白吃这槐花香饼的样子,就像是在吃龙肝凤胆。

 

就在这个时候,季白大约是被香气勾动了馋虫,馋虫终于把他闹醒了。他趿拉着鞋子在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。洪少秋看着那个动画片里杰瑞一般,嗅着香气飘过来的身影,觉得心里一片柔软,那些在深山里的惊险一刻,仿佛离自己很远。

季白爬着自己的头发,看着洪少秋围着围裙的样子,眯眼笑得狭促:“师兄原来还洗手做羹汤。不过我还真怀念这个味道啊,你从哪偷学来的手艺。”

 

过一会儿,洪少秋端着一摞饼出来,两双筷子。他把饼往茶几上一搁,笑眯眯的看着季白:“看见你当年吃的像是宝贝一样,就去学了。”

不过洪少秋心里却在想,是不是要申请常驻云南呢,不知道用这个案子的理由,是不是足够。

肖克说,项圈不止一个,白马雪山东坡和马坝,各有一个干扰信号还在继续。看起来光是项圈还没完事呢,更别说这之后得顺藤摸出几个瓜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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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关于北斗的部分我简单查了些资料,但是关于项圈的部分全是胡扯。

*这样烧脑的剧情,我真是扯不下去。明明是日常的标题,我为啥要为难自己。。。

*下一篇蔺靖日常回归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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